北京哪家医院专治白癜风 https://baike.baidu.com/item/%e5%8c%97%e4%ba%ac%e4%b8%ad%e7%a7%91%e7%99%bd%e7%99%9c%e9%a3%8e%e5%8c%bb%e9%99%a2/9728824?fr=aladdin兰州唐琏《松石斋印谱》研究
钱墨君
钱墨君,号群石,荷庐居士,斋名荷石庐,生于年8月,江苏省无锡市人。出版《布达拉宫(佛像印)》《中华龙韵》《敦煌飞天百印》《敦煌艺术印谱》《敦煌图形印》《甘肃石窟印谱》《甘肃石窟印谱》《敦煌观音印集》《榆林窟图形印集》《塔尔寺(佛像印)》《中国篆刻百家(钱墨君卷)》著作多部,发表论文数十篇。篆刻作品多次入选全国展览并获奖。个人事迹收入《中国印学年鉴》《中国篆刻全集》等。
一
清代乾嘉时期,是篆刻艺术走向空前繁荣、发展的全盛时期。其流派纷呈、标新立异:先以程邃创立的徽派印风流行大江南北,继有林皋开建的莆田派弥漫江浙诸省,后“有西泠丁敬突起,乃夺印坛盟主之席,开千五百年印学之奇秘,世称浙派初祖也。篆刻一道遂属浙江”[1]以丁敬为“初祖”的浙派印风雄踞印坛、风靡八方达年之久。当时的篆刻家们几乎无不受到它的润泽和影响。而研考当时活跃在印坛上的各派名家高手,不难发现,由于历史原因所致,他们大都为南方的江、浙、皖、闽四省籍人氏,偶有鲁人或凤毛鳞角的外籍人氏,也都是客居江南的文人雅士之属。甘肃兰州府,却出现了一位集诗、书、画、印于一身的“全才”型书画篆刻大家唐琏。
唐琏(—),甘肃兰州府人。字汝器,号介亭、栖云山人,室名松石斋,又号松石老人。唐琏少时家贫,读书不多,故自感“少失读于道德艺术之旨”[2]而不能自立于社会之林,遂绝仕途。年廿丧偶,终止不娶,专心矢志于文学、书画、篆刻等艺的不懈探索。他的著述有《证道录》、《书画琐言》、《三十二书品》、《三十二画品》、《信手拈来》(辑入诗文赞铭百余篇)和《松石斋印谱》等,悉收于《松石斋集》,以雕版印刷传世。据唐琏在嘉庆十三年、52岁时所写的学艺《自叙》中记述:其24岁时拜栖云山(今甘肃榆中兴隆山)道士刘一明为师学道,成为道家的俗门弟子[3],尔后相继拜崔蒿斋、大劳山人、王柏崖、王珊苔等为业师,学习书画、医道、琴艺、篆刻等,开始了他对诸艺术的执着追求和创作历程。
唐琏的书法,以行草、楷书居多,着力追求“古朴雅健、多骨丰筋、心手相应、纵横自如”的艺术意韵;而他的绘画,以山水为主,次有花卉、间有人物,善指画,丹青显示出“骨格清奇、笔意生动”[4]的个性风貌。清·王光晟(柏崖)编著的《国朝书画后续集》中有“唐琏”条云:其“工书小楷、兼精斯篆,尤善画,点染云山,苍茫古秀,有出尘之致”。在《赠唐汝器》诗又云:“吾乡小子畏,艺苑迥超群。泼墨师摩诘,挥毫祖右军。行行洒珠玉,淡淡扫烟云。似此英少才,温恭妙有文”[5]。唐琏在书画篆刻方面的成就深受名人学士的赞誉而为时所重,且历经百余年的浩劫流传至今的还颇多,仅甘肃省博物馆就珍藏有百余幅。其中有一幅题款为“道光十六年秋八月,九九老人唐琏”的山水立轴画,这是唐琏八一岁临终二个月前精心创作的。由此可窥见他一生临池不辍,对书画艺术的“务使铁砚磨穿”、“非笔秃万管不得其妙”的勤奋探索精神。
《松石斋印谱》,开本高25.6公分,宽15.4公分,粉连纸木雕板双线墨框,板框高20.5公分、宽11.8公分。书口上方刻隶书体“印谱”两字,下刻有“松石斋”书名。卷首有乾隆甲辰年龚润撰《松石斋印谱题辞》(题后有“臣润私印”、“褆斋”款印二方,与正文同系木板雕刻印刷),卷末为唐琏之仲孙唐俭(以廉)的《松石斋印谱后跋》(正文系木板雕刻印刷,题跋后有“唐俭”、“福口氏”款印二方,系原印铃盖)。印谱正文均以原印用朱砂印泥钤盖本,计19页(见图1)。
图1
每页正反两面钤印,每面少则一印,多则十印不等,惜无边款、释文。印谱总收各类大小印章达方。
《松石斋印谱》是清道光二十年(),唐琏仲孙唐俭(以廉)搜集编辑而成的。在唐俭的《松石斋印谱后跋》中云:“家祖介亭公以书画著名,故刻有《证道录》《书画琐言》、《信手拈来》三册,而于篆刻一道尤精焉。俭有志斯道,而才学谫陋,虽日侍左右,仅学书画一端而于篆刻究未尝不爱焉。是以家祖梦游后,尝检手泽,有留藏《松石斋印谱》二卷,共计数百余方,俱系家祖亲手所刻。噫,家祖之用心良苦矣哉。虽然家祖之生平所篆刻此外尚夥,或寄之远方,或隐于僻地。道光已亥,俭复搜辑各处,又得数百余方。编辑此卷,公诸同好,但年远日久,其中不无损坏,篆刻刀法多有模糊之处,玩好者当有定见,非俭之所得损益焉。是为跋。一是跋写于唐琏逝世四年后的道光二十年夏四月,现我们从跋文中可得知:
一、唐琏生前曾辑有《松石斋印谱》二卷问世,时间约在乾隆甲辰()年前后,时年32岁左右,印谱计收他“亲手所刻”的印作“数百余方”。
二、鉴于唐琏“生平所篆刻此外尚夥”,道光已亥()年,仲孙唐俭“复搜辑各地,又得数百余方”。可唐俭编入《松石斋印谱》的印章只选辑了方。由此可见,至少有近百方作品,由于“年远日久”而“损坏”或“篆刻刀法多有模糊之处”等原因,被忍痛割“爱”了。
三、从上述两句“数百余方”语中表示数目的“数”,以最低数目“二”计算,总和约为五百方左右。加之由于唐琏为朋友同道镌刻的印章,“或寄之远方,或隐于僻地”而唐俭未能“搜辑”到的,如唐琏曾二次出陇寻师访友游艺旅程中所创作的印章等,由此推知:唐琏一生所篆刻的印章,实有方以上之夥当不为过。
年,高擎“思离群”旗帜的浙派“初祖”丁敬作古,时唐琏已九岁。他与“西泠四家”中的蒋仁(—)、黄易(—)、奚冈(—)及徽派名家董洵(—)、巴慰祖(—)、胡唐(—)及邓石如(—)当是同辈人。唐琏在地处偏远、文化闭塞的丝绸古道兰州府,孜孜探求书画、篆刻艺术堂奥之日,正是蒋(仁)黄(易)奚(冈)三人继承、发展丁敬的方圆朱文、拟汉白文印式及细碎切刀而定型成浙派风貌之时;而邓石如在四十岁后“印从书出”之变法,镌刻“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印,遂形成自己独特的“刚健婀娜”印风之际,唐琏已经辑有二卷《松石斋印谱》问世了。
乾隆四十八()年,时年27岁的唐琏第一次出陇去京师(北京)远游。无心于科举仕途、人誉“隐君子”的唐琏,这次远行的主旨无疑是进行寻师访友式的艺术交流,以开阔眼界,提高艺事。途中,他既然能“绕道”寻访山东即墨,得到大劳山人黄先生指点,授以李后主拨镫法及王右军书法三昧。那么,唐琏有没有可能在他途经交通要道徐州时,乘船转走大运河水路,“绕道”交游扬州、江宁(今南京)、杭州等这些文人篆刻十分盛行、发达的地区,进行篆刻学习与交流呢?笔者这一大胆地猜测与假设并非虚妄之念,因为当时正值唐琏创作、编辑《松石斋印谱》之时。
嘉庆壬申()年夏之前,唐琏应同乡进士、名吏秦维岳(—)之邀,聘为幕友而客居湖北武昌。这期间他不仅饱赏了南方的佳山秀水,“从浏览中豁然贯通”(《学画五要》),而且有机会以书画篆刻艺事会友,结交了一些饱学卓识之士,如诗文家、乾隆进士、国子监祭酒法式善,山水画家黄谷原(大痴),诗文家、乾隆进士、礼部左侍郎辛从益,长洲明经顾剑峰等。其间唐琏为法式善作《诗龛图》后,法式善作诗赞曰:“唐子善书画,艺林称高士。我窥其胸中,早已无悲喜。草堂万笏墨,朝夕供驱使。眼空黄鹤楼,心荡洞庭水……”而谢。值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