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白癜风医院 http://www.xftobacco.com/选自陈湘源年版《巴陵戏史稿》（《岳阳文史》25辑）
巴陵戏史稿获省政协“走过60年，我们的文史资料”评选荣获特等奖入围奖
陈湘源改编整理《巴陵戏传统剧本选》（《岳阳文史》29辑）
《巴陵戏传统剧本选·后记》代前言
剧本，既是一剧之本，也是一个剧种的艺术之本。各个地方大戏剧种保留的传统剧本中，皆承载着该剧种的语言、声腔、表演乃至该地区的民俗风情等大量信息，是研究一个剧种形成、发展的重要资料，更是服务社会的重要资源。
巴陵戏形成、流行于岳阳市及其周边地区已有近年历史，历代班社、艺人根据湘东北人民群众的需求，创作了大量的传统剧目，且在长期的演出活动中，不断修改加工完善，逐步形成了各具所长的特色。如此选本的第一个戏《水擒庞德》，是皮黄剧种的“通江戏”（即普遍都有的剧目），但巴陵戏从剧本到声腔都有自己的特点。又如《黄鹤楼》周瑜上场的唱段，京剧等剧种都只有四句简单的唱词，而清末民初巴陵戏小生名宿许升云将其拓展成32句成套板式的长段唱腔，概述赤壁之战的故事，以展现周瑜风流倜傥，年轻自负的性格。
据陈湘源先生《巴陵戏传统剧目总表》按连台戏、整本戏、半本戏与小戏分类统计，有个。若按散折计算，则有近出。遗憾的是直至年，正式出版的改编整理传统剧本只有《九子鞭》《夜梦冠带》《打差算粮》《张飞滚鼓》《薛刚反唐》《天官赐福》《审刺客》《贵妃醉酒》8个。这与拥有多个传统剧目的巴陵戏极不相称。
为了较多地保存巴陵戏优秀的文学剧本，我们特地邀请岳阳文史、戏曲专家陈湘源先生，从他多年整理、改编、移植的40多个演出剧本中遴选了21个，以供研究和演出之需。这些戏，绝大多数为传统剧目，是20世纪80年代巴陵戏剧团分队演出时为丰富上演剧目的产物。这次编辑出版，又请陈先生进行了整理规范，并在每个剧本前面增写了“剧目简介”，内容涵盖剧目名称、别名、声腔、艺术特色、口述与记录者、改编整理者等相关情况。部分剧本还标明剧本来源、应工行当、演出排场，既保留“江湖班”角色分配的印记，也为恢复排演和研究提供参考。
本书是我们继编辑出版陈湘源先生编著的《巴陵戏史稿》后，为我市入选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巴陵戏传承保护所做的一件实事，填补了巴陵戏传统剧本集出版的一项空白，同时也是向创造和传承发展璀璨戏曲艺术的巴陵戏前贤及所有巴陵戏人的一部致敬之作。囿于编者学识水平，如有错讹敬请方家指正。
选自岳阳市政协文教卫体和文史委员会年《岳阳文史》29辑
打差算粮单行本书影
打差算粮
整理者：许升云?袁章艾?王光炤?李筱凤???执笔：王光炤?李筱凤
内容提要：明朝嘉靖年间，淳安县连遭三年干旱，颗粒无收。国公徐建楚却还派差官熊鲁，向淳安县令海瑞催逼缴纳三千协济（剧本中作“血绩”，此乃责任编辑考证）银子。海瑞念百姓饥苦，恳求豁免，熊鲁不理，咆哮公堂。海瑞被激怒，打了差官，并押他一同上院，见了徐建楚，一面讲理，一面算账，责其只图个人富贵，不顾百姓死活。徐建楚无言答对，只好免去协济银子，并发放银米赈济灾民。
时间：明代嘉靖年间?地点：浙江
人物：海瑞（老生）海安（小生）门子（正旦）熊鲁（三花）徐建楚（大花）
中军（二目头）二地保?四青袍?四龙套?四校尉
整理、导演、主演李筱凤
第一场?打差
???［淳安县大堂。
???［海瑞上。
海?瑞?（［引子］）民遭饥馑，好叫人心内如焚。
????（坐白）职授淳安有数年，连年干旱苦难堪。
????????上司不恤黎民苦，火牌频催左右难。
????下官海瑞。职任淳安县令，上得任来，不料连年干旱，百姓苦不堪言。也曾数次整文上司，禀报灾情，至今未见批示。只因老帅徐建楚，与严嵩老贼勾通一起，冒奏战功，圣上不知，旌奖他带管九州八府一百三十三县。前番有火牌到来，要各县每年上缴银子三千，以作血绩酬劳。无奈淳安县如此灾情惨重，怎生缴纳得起，本想不缴，怎奈上命难违，老帅又连日派人催讨，只得命海安下乡，前去催讨，还未见回报，好不愁烦人也。
???［海安上。
海?安?（念）奉命差遣，皆不自由。
????参见老爷。
海?瑞?海安你回来了。
海?安?小人回来了。
海?瑞?催粮之事，办得如何?
海?安?吓，老爷，小人奉命下乡，只见四乡百姓苦不堪言，哪里来的银子上缴，四乡地保要前来面求老爷，已在衙外。
海?瑞?抽不出就是，谁叫你把他们带来呀！
海?安?小人本不愿带他们来，只是老爷你怎样交差呢?
海?瑞?叫他们进来。
海?安?是。（出门）父老们走来。
???［二地保上。
地保甲?（念）无银求豁免。
地保乙?（念）特来叩青天。（进门）
????见过老爷。
海?瑞?父老们请起言话。
乡甲乙?谢老爷。
海?瑞?众父老，这三千恤绩银子，老帅火牌催缴数次，你们怎么分文不缴哇!
二地保?哎，老爷吓！
地保甲?（念“扑灯蛾”）老爷在上容我禀，连年干旱苦难禁！
地保乙?（念“扑灯蛾”）草根树皮将吃尽，荒野到处是新坟。
地保甲?（念“扑灯蛾”）家家眼见难活命，怎么交纳血绩银?
地保乙?（念“扑灯蛾”）望求老爷施恻隐，宽限今年待来春！
海?瑞?哦！（唱［安庆调］）
????????听一言来心不忍，断食哀鸿遍野鸣。
????????官出于民民出土，田土无收怎抽征。
????????众父老莫跪齐站定，本县与你来担承。
????众父老，你们不要惊慌，这血绩银两，自有本县担待！
李筱凤饰海瑞
二地保?哎呀，老爷若能替我们担待，明年秋收后，自当如数偿还。
海?瑞?你们远道而来，海安!
海?安?在。
海?瑞?你带他们到厨下用了饭再回去吧!
海?安?是。
二地保?只求老爷替我们宽限血绩银子，再不敢打扰老爷了。
海?瑞?无妨。海安，带他们去吧I
海?安?是。父老们，随我来吧。
二地保?多谢老爷！
???［海安引二乡民下。海瑞思考后，磨墨写禀呈。海安复上。
海?安?（见海瑞不急不忙，忍不住地）老爷，老爷方才答应替百姓担待，你哪来的三千两呀?
海?瑞?你家老爷每月俸银三十，我是哪里来的三千两呢?
海?安?那上司差官来了，老爷怎么回话?
海?瑞?回话？两个字。
海?安?哪两个宇?
海?瑞?没得！
海?安?啊！老爷你是不打算作官了吗?
海?瑞?吓，你这是何意?
海?安?小人想，徐老帅是世袭国公，天子宠臣，老爷你若抗银不缴，老帅岂肯让你原任为官吗？
海?瑞?海安吓，你老爷十载寒窗，这顶纱帽得来不易，我怎能为缴银的事而丢官不作呢?
海?安?是呀，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催百姓交三千两哇！
海?瑞?哦，依你所说，你老爷不丢官，就只能问百姓催缴三千两！就是你老爷丢官不作，这三千两银子又能免吗?
海?安?老爷真的丢了官，朝廷必派新任县官到来，老百姓三千两银子，还是不能免掉的呀！
海?瑞?却又来。百姓已在多难之秋，我怎能丢官不做呢??
海?安?这……老爷，那怎么办呀?
海?瑞?待你老爷，修具禀帖，恳求老帅减免这项银子！
海?安?老爷，你数次详文无效，再禀何用?
海?瑞?专呈老帅，如若不免，你老爷自有道理，来来来，你溶墨侍候。
海?安?是!（溶墨）
???［门子上。
门?子?老爷，上司差官要见！
海?瑞?哪个上司差官?
门?子?就是上次前来催缴钱粮的大令！
海?瑞?又是他?！你去对他讲道，你家老爷正在此修具禀帖，你要他久坐一时，候老爷修好了禀帖，再烦他带去回复老帅，去罢。
门?子?是。（下）
海?瑞?唉！（放笔。唱［安庆调］）
??????听说大令到中厅，愁人心中火上升。
??????高官哪顾民情苦，接二连三苦催银!
??????为官不与民做主，枉受朝廷爵禄恩。
??????暂且忍住心头愤，手提羊毫写禀呈。（上位，执笔写禀呈）
???［门子上。?
门?子?禀老爷，那差官闻听小人传言，冲冲大怒，他说老爷一不迎接，二不款待，他……
海?瑞?他怎么样?只管讲!
门?子?他在那里骂老爷！
海?瑞?啊，他骂老爷什么?
门?子?他骂老爷不过是小小一名岁贡出身，竟自摆起官架子来了，胆敢藐视上差，又兼抗粮不缴，他说老爷是不想活命了。
海?瑞?（怒）有这等事，待你老爷亲自去会他一会。（掷笔）带路。
???［海瑞收禀呈于袖，门子捧印同出。熊鲁气冲冲地上碰面，凝视海瑞，过场。
熊?鲁?（气势汹汹地）你是淳安县令呀??
海?瑞?我是淳安县令。
熊?鲁?嘿嘿！贵县的金面，倒有些难得见。（边说边坐）
海?瑞?不是，下官刚才正为措办血绩银两之事去了，故尔末出远迎，当面恕罪。
熊?鲁?好、好好，闲话少讲，拿了来。
海?瑞?拿什么来？
熊?鲁?拿什么来吓?！嘿嘿，你……
海?瑞?哦！（取禀呈）下官早已准备，烦劳上差带去吧!（递禀呈）
熊?鲁?（抢禀呈，看，不解地）这是什么??
海?瑞?只因我淳安县，县小民穷，实在抽之不出，本县特呈禀帖烦上差带去，好言回复老帅呀！
熊?鲁?住口！老帅有令，命我催讨三千血绩银子，各县均已缴齐，唯有你淳安县一再拖延，害得你家老爷往返几度，今天还用你娘的什么禀帖前来搪塞，你老爷是为取禀帖来的吗?真是可恼呀!（扯碎禀帖）可恼！
海?瑞?吓！上差，我县干旱三载，百姓苦不堪言，取之不出，乃是实情。本县修禀上呈，也是正理，你将它扯碎，你……何其无理吓！
熊?鲁?嘿嘿，你反说我无理，你老爷奉命催银，各州府县谁个不尊，还有下呈相送，我今日才碰着你这个一毛不拔的狗官！
海?瑞?哈……想你老爷作的嘉靖主的官，我又不是严府的官。一不贪赃，二不枉法，两袖清风，一贫如洗！我有什么下呈相送！你老爷也不能狗仗人势！
熊?鲁?哎呀！淳安县，我骂你这狗官！你今天到底有是无有?
海?瑞?无有得！你有事便请回去吧!来日本县我亲到上院去面见老帅！
熊?鲁?哈……好大的县令，老帅有令，你若不向百姓催缴，就在县库支销！
海?瑞?嘿！连年干旱，县库空虚，越发的无有。
熊?鲁?无有哇！我就要……
海?瑞?你要也是无有。
熊?鲁?我要──坐索不走！（跳进中堂坐下）
海?瑞?哦！你是要坐而不走哇？也罢，衙内无事，你老爷就陪你坐坐何妨。
???［海瑞入座。衙役上。
役?甲?（轻声地对海安）请老爷进午餐了。
海?安?哦，请老爷进午餐了。
熊?鲁?啊，午餐时分了。（摸腹，觉得饿）
海?瑞?来，传语下去，上差在此，你老爷不用午餐了。
海?安?老爷你不饿吗?
海?瑞?你家老爷清早吃了一顿面的，饿也饿得过他。（指熊）
???［熊鲁气极地怒视海瑞。
熊?鲁?嘿嘿，海知县，我明白了。
海?瑞?你应该明白。
熊?鲁?像你这样袒护百姓，一定是你吞吃了这三千银子，是与不是?！
海?瑞?这……哈……想我海瑞，生性正直，一丝不苟，哦，现有四乡地保在此可证啦。
熊?鲁?哦，四乡地保都来了么?
海?瑞?都来了。
熊?鲁?好呀，四乡地保带上。
役?众?四乡地保走上!
???［二地保上，看，上前跪下。
二地保?叩见上司老爷。
熊?鲁?你们就是淳安四乡地保吗?
二地保?我等正是。
熊?鲁?你们为何拖延血绩银子不缴哇?
二地保?上司老爷，只因我淳安县，干旱三载，颗粒无收，实在缴纳不起。
熊?鲁?哪里什么缴纳不起，分明是你们买活了县太爷来违抗大令嘛！
二地保?哎呀，这是黑天冤枉哪，我们日食难度，哪来的银钱打点，况且海
????太爷是—个执法如山，一丝不苟的青天哪！
海?瑞?上差，如何呀?
熊?鲁?呸！胆大的地保，你们真是忘息负义，想老帅带兵抵抗外侮，保全尔等安居乐业。如今圣上有旨，要各县上缴银子三千，以作血绩酬劳，你们胆敢违抗圣旨，忽视老帅大令，这还了得，来呀！给我把他们吊了起来！
???［众衙役迟疑地。
熊?鲁?快吊起来呀！
???［众衙役无法，只好将百姓吊在两旁。
熊?鲁?衙役们，你与我打!
???［众衙役不敢打，望海瑞，海瑞示意不要理睬。
熊?鲁?你们打呀。
???［众衙役仍不理。
熊?鲁?你们不打，你老爷亲自打！（跑下公位夺过板子，打地保一板子）
海?瑞?住手！（唱［北路摇板］）公堂上岂容你这等胡闹，
?????我再三忍让你越纵越骄。衙役们快扶起二位父老。
???［众衙役扶二地保。
熊?鲁?且慢！海知县，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办事不力，你家老爷是替你效劳的，你反来拦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海?瑞?嘿嘿。（唱［北路摇板］）再有人闹公堂王法不饶。
????松绑。
???［众衙役给二地保松绑。
熊?鲁?哎呀……淳安县吓，我骂你这狗官！芝麻大的县令，胆敢抗银不缴，藐视上差，袒护刁民。开口百姓荒，闭口百姓苦，百姓是你爹！百姓是你的娘！害得老子跑上跑下，今天有银子到也还罢，无有银子，哼哼，我叫你县令作不成！
???［熊鲁抱印就走。百姓见状均愤愤不平地，欲走又怕地忙叫海瑞。
二地保?老爷……
???［门子抢印，熊鲁推门子欲跌倒，海安与百姓拦住。
海?瑞?（气愤地）唗!（唱［北路摇板］）你倚仗国公权横行霸道。
熊?鲁?老子就是这样！
海?瑞?（接唱［北路摇板］）藐王法摘官印罪犯律条。
熊?鲁?不摘了你的官印，你不知厉害！
海?瑞?（接唱［北路摇板］）
?????我虽然为七品朝廷官诰。
熊?鲁?哼，朝廷哪有眼睛看你呀!
海?瑞?（接唱［北路摇板］）
?????你—个贪吝奴何敢放刁。
熊?鲁?老爷骂了你，欺了你，你敢把老爷怎样呀?
海?瑞?呸！（唱［北路摇板］）叫人来速与爷升堂呼号。
???［众衙役喊堂威。海瑞上位。
海?瑞?（接唱）捆吊起先送他麻绳一条。
???［众衙役欲捆熊鲁。
熊?鲁?哎呀，你们谁敢动一动。
???［海安反剪熊鲁班双手，众衙役捆绑之。
海?安?好，我就来动你一动。
海?瑞?（唱［北路摇板］）你就是徐国公先锋强盗，
???????想诈我淳安县无有分毫。毛竹板当黄金你要多少?（夹白）打！
海?安?打多少?
海?瑞?（接唱）先打他四十板一下不饶。
???［众衙役打熊鲁。?
熊?鲁?哎哟，我的妈吔！
海?安?打了。
海?瑞?起过。
熊?鲁?淳安县呀淳安县，你打了你家老爷，说是你要记得。
海?瑞?嘿嘿，你家老爷今天教训了你几下，免得惯了你的下次，说是你要牢牢记得啊!
???（唱［北路摇板］）我虽然为七品朝廷纱帽，
?????不怕你国公奴不守律条。我还是念老帅暂且松吊。
海?安?是。
???［众衙役松刑，熊鲁摸腿。
海?瑞?哈哈……（接唱）才知道海刚峰亚赛老包!
熊?鲁?好好，此地我不与你讲，我们到老帅台前去讲。（欲走）
海?瑞?回来！哦，你此地不与我讲，你要到老帅台前去讲？
熊?鲁?走吓，有本事者，同到老帅合前去讲。
海?瑞?你家老爷正要去面见老帅，算清淳安钱粮支出，怎么不敢去。海安，看算盘一把过来。
海?安?算盘在此。
海?瑞?再看刑具过来。
海?安?是。刑具在此。
海?瑞?将这奴才与我锁了。
海?安?锁了。（锁熊鲁）
熊?鲁?吓，你这狗官，为何将他家老爷锁起来了?
海?瑞?你这奴才方才讲道，此地不与我讲，要到老帅台前去讲，你家老爷就陪你去走走。
熊?鲁?你当真锁着你家老爷去见老帅吗?
海?瑞?嗯！（略想）哎，我也不要你一个人吃苦呀！
????（唱［北路摇板］）我和你一条链来两把锁，锁着你来也锁着我！
熊?鲁?好，见了老帅，我定要去掉你的前程。
海?瑞?哼！你老爷这顶纱帽，原不打算要了的。
???（唱［北路摇板］）我拼着不要这头上纱帽，
??????纵有这天大祸老爷承招。叫衙役你与我前后护保。
二地保?老爷你……去不得呀！（哭泣、跪扯海瑞衣）
海?瑞?不妨事！（接唱）见老帅我问他个主纵奴刁！走哇！
???［海瑞拖熊鲁下。二幕闭。
海?安?衙役们，老爷此去，凶多吉少，你们小心看守，待我到上院左右打听老爷下落去。
地保甲?且慢！海老爷为我们之事，闯下大祸，我们怎能袖手旁观。我们邀集各地乡亲，一同去到上院，看老帅怎样处置。
地保乙?对！
海?安?好，我等一同前去。请。
???［众分下。
打差算粮单行本书影
第二场?算粮
???［二幕开。
???［徐老帅行辕府堂。
???［中军匆匆地上。
中?军?启禀老帅，今有熊鲁与淳安县并锁来见，现在辕门候令。
徐建楚?（内白）有这等事？吩咐众将辕门侍候。
中?军?是，下面听着，老帅有令，众将站堂侍候!
???［众内应。起堂，四龙套、四校尉鱼贯而入，徐建楚上位。
徐建楚?（念）功高权重皇上宠，坐享清福镇东南。
????老夫徐建楚。因征战有功，圣上命老夫带管九州八府一百三十三县，每年每县上缴血绩银子三千，各县均已解到，唯独淳安县迟迟不缴。久闻淳安县令海瑞，乃礼部主事出身，因忤触了严老太师，降职淳安，此人生性倔强不堪，老夫今天倒要看看他是何等样人。中军。
傅益余饰徐老帅
中?军?有。
徐建楚?吩咐淳安县报门而进。
中?军?是，淳安县进见。
???［海瑞、熊鲁并锁上。
中?军?呔！老帅传你，报门而进，你要仔细──打点！
海?瑞?嘿！报，淳安县进，淳安县进。参见老帅。
中?军?有刑。
徐建楚?松刑。
???［校尉给海瑞、熊鲁松刑。
徐建楚?淳安县，你有事打轿上院，为何与熊鲁并锁来见？
海?瑞?启禀老──
熊?鲁?哎呀老帅呀！小人奉命前往淳安县催讨三千血绩银两，这狗官不肯发银到也还罢，反将小人责打四十，望求老帅做主呀。
徐建楚?胆大的淳安县，三千血绩银子迟迟不缴，反将老夫的差人责打，你是何道理?
海?瑞?启禀老帅，卑职正因责打上差之事，才与熊鲁并锁上院，到老帅台前面理的。
徐建楚?你有何理可说?
海?瑞?请问老帅，差官到敝衙何事？
徐建楚?催缴三千血绩银子。
海?瑞?既是奉命催银，只该传谕老帅大令，有银无银自有卑职上院回话，那熊鲁却仗势欺人，咆哮公堂，目无官长，叫骂朝廷命官，故而将他责打几下，这一来是维护朝廷法纪，二来是保全老帅的声誉呀。
熊?鲁?住了！狡辩的狗官，我在哪里骂了你?
海?瑞?老帅呀，方才上得院来，他当着老帅尚且是开口狗官，闭口狗官，老帅不在跟前就可想而知。有道是“清官衙门无恶吏”。上差却这样目无法纪，岂不对老帅的官声有损么?
徐建楚?唔，想必是熊鲁性情急躁，说了贵县几句重话，也值不得如此小题大做呀。
海?瑞?这样说来是老帅要他去骂的么?
徐建楚?老夫不曾。
海?瑞?那么老帅要他去参官摘印？
徐建楚?也不曾。
海?瑞?是呀，老帅一不曾要他去叫骂命官，二不曾叫他去参官摘印，卑职为了血绩银两，修禀上呈，上差竟敢撕毁公文，又胆敢无令摘印，他这样目无法纪，胡作非为，这难道还是小题大做吗?
徐建楚?呵……
熊?鲁?启禀老帅，就算小人不对，也不该打呀，他就是目无法纪。（指海瑞）你可知道打狗欺主吗?
徐建楚?着吓！
海?瑞?启禀老帅，衙门虽小，乃朝廷所立；七品虽微，乃是圣上所放。上差目无官长，咆哮公堂，叫骂朝廷命官，（对熊鲁）你可知道“骂臣即是欺君”呢？
徐建楚?这……
海?瑞?老帅呀，想卑职作的乃是嘉靖主的官，而上差却骂我是狗官，再说若有人骂贵差是“狗差”，请问老帅将何处之？
熊?鲁?我把你这狡……
徐建楚?嗯！大胆的蠢才，不会办事，还不与我滚开些。
熊?鲁?（狼狈地）是。
徐建楚?来，与淳安县安座。
中?军?安上了。
海?瑞?老帅在此，下官不敢。
徐建楚?叫坐就坐吧。
海?瑞?谢座。
???［熊鲁狠狠地望着海瑞。海瑞安然入座。
徐建楚?贵县，三千血绩银子，可曾带来?
海?瑞?下官不曾带来。
徐建楚?吓，你为何抗银不缴哇?
海?瑞?小官焉敢抗银不缴，只因淳安县干旱三载，百姓苦不堪言，实在抽之不出，望求老帅要谅情、谅情哪!
徐建楚?哼，胆大的海瑞，那里是取之不出，分明是你藐视老夫大令，来。
众校尉?有。
徐建楚?座位撤掉！
熊?鲁?座位撤掉！（推海瑞下座位）
海?瑞?哎呀，老帅呀，小官能有多大前程，焉敢忽视老帅大令，实在是地瘠民穷，无法抽缴，常言道：官出于民，民出于土，民土无收，官何所求。
徐建楚?呀呀呸！胆大海瑞，违抗圣命，目无老夫，抗银打差，强词夺理。来!
众校尉?有。
徐建楚?纱帽革掉！
熊?鲁?纱帽革掉！
???［海瑞运用“冲冠发”抖掉纱帽，校尉接住。
海?瑞?（冷笑）嘿嘿……
徐建楚?吓，你为何发笑?
海?瑞?小官不笑别的，只笑老帅做事不公。
徐建楚?吓，我赤胆忠心，报效朝廷，何言不公?
海?瑞?强抽这项银子，便是不公。
徐建楚?呀……呸！老夫征战有功，血绩银子乃圣上所赐，你敢言不公！今天言得有理，倒也还罢，言不合理，抬头观看！老夫的尚方宝剑不饶。众校尉，刀门架起。
众校尉?喳！（架起刀门）
海?瑞?嘿……老帅你也小题大做呀！
徐建楚?老夫怎么是小题大做呢？
海?瑞?想老帅堂上一呼，阶下百诺。卑职只身上院，可比釜中之鱼，何用刀剑相逼，这不是小题大做吗?
徐建楚?嗯……好，刀门去掉。（众收刀）淳安县，这下你要讲。
海?瑞?不讲不得清楚。
徐建楚?他要说。
海?瑞?不说不得明白。
徐建楚?说是你──（拍惊堂木）与我讲哇！
海?瑞?（唱［北一字板］）
??????老帅请息雷霆怒，两旁罢却虎狼威。
??????说不合理甘领罪，粉身碎骨不怨谁。
?启禀老帅，想凡为官者，食君爵禄，当尽其职，武安文治，份所当然。想老帅统率三军，厉兵秣马，你是为着何来?
徐建楚?为的保国安民。
海?端?着吓，老帅既是为的保国安民，民遭疾苦，为官者焉能置之不顾。老帅因征战之功，圣上即旌奖九州八府，一百三十三县的钱粮，均行上缴老帅台前听用也就够了，为何还要外抽血绩银子三千。想我县连年干旱，比各县困苦更加，老帅却不察民艰，也要三千两，公道又在哪里？（老帅有所触动）再说老帅在京有饷，出京有禄，行有行粮，坐有坐粮，还要抽这些银子，你把它作何支销用度？
徐建楚?老夫自有支销。
海?瑞?是吓，小官早已知道，老帅自有支销，因此小官带来了小小算盘一把，请老帅将这项银子当面算上—算，若是用得正直无私，小官我甘愿领罪。
徐建楚?哼！老夫的支销，圣上尚且不问，你是甚等之人，敢来过问老夫的支销用度吗？
海?瑞?哦，老帅你难道还怕算吗？
徐建楚?哼，凭你去算，看你怎样算法？
傅益余饰徐老帅（中）赵远林饰海瑞
海?瑞?谢老帅。九州八府，一百三十三县，每县每年上缴银子三千两。老帅请看算，（开始算）三三如九千，三三如九万，一三如三十，一年总共就要抽三十九万九千两。除掉我淳安县三千不缴，也还有三十九万六千两。就算老帅为国劳心，除掉圣上俸银不算，一天多打你用银子一百两，十天多用去银子一千两，百天用去银子一万两，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周数计算，一年也只能花去银子三万六千两哇。
徐建楚?不够，不够！
海?瑞?不够？十万足矣吗？也还有二十九万六千两，请问老帅你把它支销何地，用之何方吓?
年演出吴三元饰徐老帅赵远林饰海瑞
徐建楚?这──
海?瑞?老帅呀，圣天子乃一国之主，不过日费斗金，老帅却也不少，也有了日费斗银，还要留这些银子，难道老帅就只有心顾其孙而子，子而孙，有心顾其家，无心顾其国，顾其身而不顾其民吗？
徐建楚?住口，想这血绩银两，乃走老夫东荡酉杀，南征北战，渴饮刀头血，倦劳马上眠，受尽风霜之苦，出入生死之间，是老夫汗马功劳所挣，是老夫用性命换来的血绩银子，你敢在此饶舌！
海?瑞?嘿……老帅呀，你开口汗马功劳，闭口有功于国，敢问老帅征过东？
徐建楚?（摇头）不是。
海?瑞?你平过南？
徐建楚?也不是。
海?瑞?剿过西？
徐建楚?哼。
海?瑞?扫过北吗？
徐建楚?不是，不是！
海?瑞?那么你的汗马功劳是从何处得来的呀？
徐建楚?呔！老夫带兵平定浙闽海匪，难道还是假的吗？
海?瑞?老帅呀，平定浙闽海匪，难道是真的吗？
徐建楚?吓，难道老夫是虚报其功吗？
海?瑞?嘿……老帅自心明白！此事瞒得圣上，却瞒不了海瑞。
徐建楚?哇……呀呸！胆大的狗官，抗粮打差，恶言诋侮，以下犯上，罪在不赦。来呀，推出斩了！
众校尉?斩！（拔刀逼视）
海?瑞?且慢！为民而死，死而无愧，虐民而生，生不如死。你斩，斩吧！
???
年演出赵远林饰海瑞
［内百姓嘈杂声一片。海安喊：擅杀无辜，官逼民反，我等面见老帅去。
???［徐建楚惊惶四顾。中军急上。
中?军?启禀老帅，众百姓环集辕门，高声叫屈，如擅杀无辜，这是官逼民反，他们要冲进来面见老帅！
徐建楚?把他们轰了出去。
中?军?老帅，越轰越多。
徐建楚?吓，他们敢造反吗?
熊?鲁?老百姓造反，请老帅派兵征剿。
徐建楚?派兵征剿哇……
中?军?老帅呀！那就会“官逼民反”吓。
徐建楚?（为难地）这狗官怎么如此得民心？
中?军?这是海瑞爱民所致!
徐建楚?这……你把狗官与我招回来。
中?军?是。下面听者，老帅有令，淳安县招转。
???［幕内百姓声音渐息。海瑞上。
海?瑞?（唱［北一字板］）
??????适才间徐老帅要将我斩，众百姓聚辕门喊叫连天。
??????却原来这老儿怕民造反，早知道他是个外强中干。
??????此—番进上院随机应变，我定要使机谋惩治权奸。（进门）
????请问老帅，怎的不斩呀？
徐建楚?（奸笑地）嘿……老夫是试试你的胆量的。
海?瑞?哈……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小官早已知道老帅决非贪赃枉法之徒呵。
徐建楚?哼……淳安县吓，老夫这项银子，乃是奉了圣旨的，你违抗圣命，岂能无罪吗？
海?瑞?小官知道老帅是奉了圣命的，这项银子的征抽，就是圣上也有不是之处。
徐建楚?吓……你……敢冒渎圣颜吗?
海?瑞?直言谏君，乃臣子之天职。常言道“君亲民为贵，社稷次之”；“民为帮本，本固则帮宁”。宋代陈州屡遭干旱，仁宗天子几度命包拯往陈州放粮。如今我淳安县干旱三载，如圣上闻知，也要拨银前来赈济才是。如果老帅不体圣意，倚功虐民，倘若圣上闻知，恐怕也要道老帅安民有功，而如今扰民有罪了哇。
徐建楚?这……
海?端?想这区区三千两，在老帅看来，不过是沧海之一粟，九牛之一毛，而我县百姓正在饥寒交迫之中，若能免此，无不感你的大恩大德呀。
???（唱［北路摇板］）你若是察下情将银免掉，众百姓都感激你的恩高。
徐建楚?这……好，老夫素来爱民如子，就免你县三千两银子不缴。熊鲁，退还纱帽，回衙理事去吧。
熊?鲁?请海老帅升冠。（递纱帽）
海?瑞?（欲接时，忽有所思，拒之）且慢，慢着。启禀老帅，退还小官的纱帽，我还不敢领。
徐建楚?老夫已免你县三千银子不缴，退还纱帽，怎么又不敢领呀？
海?瑞?老帅呀！（唱［北路一字板］）
?????虽蒙老帅将银免，还有一事非等闲。
?????淳安县三载遭荒旱，百姓啼饥又号寒。
?????少者逃亡他乡去，老者流离道路边。
?????草根树皮均吃尽，家家早已断饮烟。
?????百姓无食必有变，常言“民以食为天”。
?????无食难免不造反，小官怎样挽波澜。
?????因此不作淳安县，怕的性命难保全。
?????望求老帅开恩典，放我归家守田园。
徐建楚?（唱［北路一字板］）
?????只说淳安遭了旱，哪知寒苦到这般。
?????倘若百姓真造反，想平民乱也为难。
?????回头叫声海知县，你就开仓济贫寒。
海?瑞?（唱［北路一字板］）
?????淳安遭灾已三年，仓库粮米早赈完。
?????若是仓库有粮米，早已送来那三千。
徐建楚?（唱［北路一字板］）既是县库无粮米，就该向州府去求援。
海?瑞?（唱［北路一字板］）禀呈上了三五遍，不见分文粒米还。
徐建楚?（唱［北路一字板］）如此老夫也难管，不在其位不相干。
海?瑞?（唱［北路一字板］）
?????听罢言亲笑满面，老帅说话言太偏。
?????九州八府该你管，带管郡县一百三。
?????灾民无食你不管，百姓造反你怎卸肩？
徐建楚?（唱［北路一字板］）清平世界谁敢反，老夫掌有重兵权。
海?瑞?（唱［北路一字板］）
?????老帅威风我已见，外实内虚莫逞蛮。
?????适才老帅将我斩，百姓就要打行辕。
?????全县黎民数十万，螳臂当车卵碰山。
徐建楚?（唱［北路一字板］）纵然百姓敢造反，首先跑不掉你这知县官。
海?瑞?（唱［北路一字板］）纱帽已被你摘免，我才真正不相干。
????（转［北路散板］）失陪老帅出上院。（欲走）
徐建楚?你……转来呀！（唱［北路散板］）何必性急再商谈。
????听你之言，难道要老夫拨银赈济么?
海?瑞?老帅，你看呢?
徐建楚?老夫那来的银子赈济呢？
海?瑞?老帅无有银子吗?刚才与老帅当面算过了，待下官再来算上一算。
徐建楚?哎呀……不要你算了，银子本有，老夫无有圣上旨意，也不敢擅动皇家银两。
海?瑞?老帅说出哪里话来，方才老帅亲自讲的，这项银子乃是奉了圣上旨意由老帅自行支销。老帅又说素来爱民如子，那么支销一份，于己无伤，于事有补哇！
徐建楚?（无可奈何地）好、好好，老夫就施舍银子一万两……。
海?瑞?不够，不够!
徐建楚?就是两万。
海?瑞?老帅，这又不是小官要饱私囊，而是百姓要充饥腹呀！区区之数，能得几何，想我县百姓三十余万，待我来算给老帅听。（欲取算盘）
徐建楚?好、好……我把你这个贪心不足、得陇望蜀的知县，老夫见你勤政爱民，直言敢谏，免掉你县三千银子不缴，打差之事不提，拨银两万，（海欲争，即止之）外带白米一仓，赈济你县灾民。熊鲁，退还纱帽，回衙理事去罢！
海?瑞?（忙跪下）谢老帅！
熊?鲁?海知县你拿纱帽去！（递纱帽）
海?瑞?（不理睬。唱［北路摇板］）谢老帅施银米恩德如山。（过场）
熊?鲁?海老爷你升冠。（再递纱帽）
海?瑞?（仍不理睬，接唱）淳安县众黎民暂免饥寒。（又过场）
?????回京去奏圣上大功一件，下二次民有困再来麻烦。
熊?鲁?（一把扯着海瑞的衣服）海老爷，你也有了吧!
海?瑞?你扯我则甚吓?
熊?鲁?请海老爷升冠。
海?端?你不是说要去掉我的前程吗?
熊?鲁?哎，我说错了，我给你赔礼吓。
海?端?嘿……（唱［北路摇板］）从今后你必须改过为善!
熊?鲁?我再也不敢哪，请你升冠吧！嘿……
海?瑞?（唱［北路摇板］）再如此海刚峰我决不容宽。
熊?鲁?是，是。
???［海瑞夺过纱帽，出门，一想。
海?瑞?慢者。方才老帅答应拨银两万，白米一仓，赈济我县害民，他还没有与我的批条哇。我还是要进去找他要一个把柄。（欲打转，恐老帅多疑，继而一想，得计，进门）二次见过老帅!
徐建楚?吓！你怎么又来了?
海?瑞?非是小官去而复返，我还忘怀了小小算盘一个，在老帅公案之上。
徐建楚?小小算盘能值几何。
海?瑞?算盘虽小，用处却大啊！
徐建楚?好，你拿了去！
海?瑞?谢老帅。请问老帅，方才答应拨银两万，白米一仓，赈济我县灾民，但不知这项银米，还是老帅命人送去吓，还是小官亲自领得去呢?
徐建楚?老夫命人送得去。
海?瑞?（不放心地）我看不如让小官亲自领得去的好！
徐建楚?这是为何？
海?瑞?老帅，常言道得有，救灾如救火。我县百姓正在嗷嗷待哺，老帅若是命人送去，少不得又要公文往返，延挨时日，不如下官亲自领得去，好急赈灾民于水火之中呀！
徐建楚?哼哼，你真是爱民的好官啦！
海?瑞?为官不与民做主，岂不成了“尸位兽餐”吗？
徐建楚?这……好个为民做主！老夫回朝，定要提拔于你。
海?瑞?小官不敢妄想，只求老帅即刻发下批示，则小官受惠多矣！
徐建楚?这个……
海?瑞?小官即刻回衙出下晓谕，要我县百姓都来领取赈款，使老帅这番德政，万民皆知，都来感谢老帅的大恩大德唦。
徐建楚?也罢！熊鲁过来。
熊?鲁?在。
徐建楚?看老夫的批票，同淳安县领取白银两万，白米一仓，赈济他县的灾民。
???［老帅写帖交熊鲁，熊鲁接过。
海?瑞?（跪）谢老帅！
熊?鲁?老帅请歇息。
徐建楚?（怒视熊鲁，一笔竿打去）我劳为（岳阳俗语“多谢”之意）你！
???［徐建楚拂袖下。众校尉窃笑，两边分下。
海?瑞（唱［北路摇板］）一见老帅退了堂。
熊?鲁?海老爷，我服了你！
海?瑞?服我什么？
熊?鲁?我服你的好才学。
海?瑞?好才学哇？
熊?鲁?好胆量啊！
海?瑞?好胆量？我看还是亏了你。
熊?鲁?亏我什么？
海?瑞?亏了你的好引见啦！
熊?鲁?好引见？（尴尬地）嘿……
海?瑞?好引见啊（放声大笑）哈哈……
????（接唱）为民请命理应当。
???［海瑞与熊鲁同出门。海安迎上。
海?安?老爷你出来了，把老爷受惊了。
海?瑞?老爷倒没有受惊，倒是老帅受理，已免我县三千银子不缴了。
海?安?哎呀！这就是为民造福了！
海?瑞?不但三千不交，我还求来银子两万、白米一仓，赈济我县灾民。海安，放速些要父老们同上差去抬银米去！
海?安?啊！上差，是去抬银米吗？
熊?鲁?是……
海?安?乡亲们！（喜悦地对内喊）你们放速些同我去抬银米去啊！
???［内百姓欢呼。海安与熊鲁同下。
海?瑞?嘿嘿！想我海瑞，昨日打差，今日算粮，这顶乌纱帽还在，真是险中之险啦！正是：
???（念）有理不怕官职大，为民请命胆包天。
????哈哈……（下）
???［剧终
注：陈湘源根据年岳阳巴陵戏剧团演出本整理规范。
年12月30日配图发
（免费为剧团提供剧本，为研究者提供资料，只请注明出处，以加强对巴陵戏的宣传）
作者简介
陈湘沅，笔名陈湘源，文博副研究馆员，岳阳市政协第四届委员会委员、文史委员，湖南省戏剧家协会、考古学会会员，岳阳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岳阳市非遗专家库专家。年从艺，工生行兼三花。曾任岳阳巴陵戏剧团团长兼编导，创作、改编剧本40多个；导戏20多个；主笔撰写《湖南地方剧种志（三）·巴陵戏志》。年从事文物工作后，出版个人专著《岳阳说古》《千古名城岳阳解谜》《深度解读岳阳名胜古迹》《岳阳历史文化论争集》《解读岳阳楼》等11部。参与主编《岳阳历史文化丛书·千年名邑》等多部；参与编撰和审稿《湖湘文化大辞典》《湖南大辞典》《岳阳市志》等20多部；发表各类文章多篇，有多篇（部）作品获国家、省、市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