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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突然暴毙,十年后儿子要求开棺验尸1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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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一天,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战士小沈,一个自学法律的有心人,偶然间看到了一本书,书名是:《19至20世纪西方要案的侦破纪实》。他一打开便放不下手了。

这本书开篇便是写一个半世纪之前,轰动世界的法国女子玛丽·拉法格用砒霜毒死丈夫的案例。其中有一个细节,紧紧地吸引住了小沈。

——当玛丽给丈夫煮牛奶时,画师安娜·布隆看见她把一些白色粉末撒进牛奶之中。安娜问她放的什么?玛丽说,是糖。其实,那是毒药,是砒霜。

“白色粉末”、“砒霜”、“毒杀”,这几个字眼立时在小沈的眼前跳来跳去,他读不下去了。10年前,他亲眼目睹的那件事,与书上的记载何其相似。

父亲沈承道久病在身。母亲邓传秀在给他做面条时,从衣袋里摸出一个纸包,将一撮白色粉末放在面里。小沈看见了,问那是什么,母亲答道:是味精。13岁的孩子,根本不会怀疑母亲在投毒,在亲手毒杀自己的丈夫。可是使他唯一不解的是:当父亲嫌那饭中有油不想吃时。母亲却将饭倒进茅厕。她有5个孩子啊,多可惜的一碗面条,多诱人的一碗面条,何况又放上了他们不常见到的味精。小沈多想尝一口,母亲却把它倒了。

后来,他看到父亲吃过母亲做的饭后,立时呕吐,痛苦不堪。那情景在一个13岁孩子的记忆中是永远无法消失的。

父亲死后不到两个月,母亲就抛弃了5个孩子,和那个常来家中走动的大队兽医朱正新结婚了。

人们早就在议论母亲和这个人关系不正常。

以后,人们又在议论着沈承道死得蹊跷。

10年过去了。小沈和弟弟妹妹相依为命,孤苦伶仃。他们在沉重的生活负累下慢慢地成长,更在社会舆论的重压下渐渐长大。

小沈想忘掉这一切,可是父亲临死时的痛苦深印在他的心里。“母亲”这个词对整个人类都意味着无私、伟大、幸福,可对他却带着一种耻辱,一种无法洗却的罪孽。他多么想让父亲之死的疑团澄清,还给自己一个清白无罪的母亲,尽管他从母亲那里得到的很少,但那同样也是一份崇高的赐予。

小沈怀着这样的心情,把手中的书轻轻合起来。他决心写一份诉状,让法律来裁决10年前这一宗疑案。

那位有名的丹麦王子哈姆莱特,用剑为他的父亲诛杀了奸夫奸妇,成了有名的复仇者。小沈的“剑”是法律,他不是为了复仇,他只想维护法律的尊严。他状告母亲邓传秀和继父朱正新,在10年前合谋杀害了他的生父沈承道。

小沈郑重其事地把诉状寄给安徽省定远县公安局,完全是基于对法律的一种信赖。

接到这份长达20页的、厚厚的诉状,公安干警们的心情同样沉重。10年了,死者已化成泥土,法律的尊严却受到了挑战。

这是一次艰难的调查,时过境迁,人们需要慢慢地搜索记忆。

邓传秀年和民办教师沈承道结婚。这一对在乡亲们看来还过得去的婚姻并不和谐。婚后不久,就闹起离婚来。双方分居了一年之久,后经女方父母兄弟从中撮合,才又恢复同居。

就性格上讲,沈承道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加之又是小学教师,为人稳重而内向。邓传秀却是个泼辣开朗的女性,能说会道,善于交际。由于做得一手好针线活,也就不用下地干活,在家当起个体裁缝来。

据能仁乡三塘村前沈队的乡亲回忆,邓传秀作风不好,男男女女的事,不下四、五起。虽说不是板上钉钉,却也个个有名有姓。

年,兽医朱正新来到沈承道家给小猪打防疫针,认识了邓传秀。

这朱正新小学文化,没有正业。说兽医也不过是江湖郎中,孤身一人过日子,本不是个安分之人。他见了邓传秀之后,一来二去,便干柴烈火,勾搭成奸。后来搞得全村沸沸扬扬,尽人皆知,只是瞒了老实厚道的小学教师沈承道。

对此,朱、邓两人在调查中也供认不讳。

朱正新说:“有一天中午我在邓传秀家吃中饭,酒喝多了。下午沈承道去学校教书,我在他家睡觉。邓传秀来到我跟前,趴在我身上。后来,我俩就发生了关系。”

这只是开头,以后他俩经常来往。当谁也离不开谁的时候,就想到结婚。

邓传秀想,离婚也离不掉,要与朱正新结合就只有一个办法,从肉体上搞掉合法的丈夫。

当时,邓传秀哭着对朱正新说:“你看我们俩都到了这种地步,我死都要跟着你!”

朱正新却担心邓孩子多,负担重,又比自己大几岁,真要结婚,人家会笑话自己。

邓传秀说:“没事,小孩一个也饿不死,我只带最小的一个就是了。”

本来,沈承道完全可以躲过这一场灾难,因为邓传秀、朱正新合谋杀人时,被他13岁的儿子小沈听见了。

6月28日下午,小沈“打摆子”没去上课,躺在东屋床上,盖上被子还冻得发抖。约莫三点半钟,听见隔壁有说话声,小沈从高粱秸架起的隔墙缝隙中看到朱正新坐在自己的药箱上。邓传秀腿上架着筛子,侧身挡着门,挑捡粮食。

邓传秀问:“你想好了吗?”

朱正新答:“我怕不行吧?搞不好,他一吆喝,我们两个都跑不掉。”

邓传秀说:“没有事,你看你虚得不轻。我娘家有一家不就是这样的嘛,男的掐住那死人的喉咙,女的捏住那死人的蛋,一时三刻就没气了。”

小沈年纪虽小,但这些事却听得明白,他知道这是要害父亲。他下了床,装着去撒尿,正好碰见在外边玩耍的弟弟。兄弟俩相扶着赶到二里地外的三塘学校。当时,教师们正在开会。小沈把听到的一切都讲给父亲听。

当天晚上,沈承道直截了当地问起邓传秀这件事。邓传秀矢口否认,说:“你怎么能听那死孩子的话,他在家装病,我赶他去上学,他就恨我。”

沈承道也是过于老实,一听此言,心中疑团顿释,说:“我想也是,夫妻这么多年,孩子也有5个了,虽说也有打打闹闹,毕竟过去就算了,哪能记仇呢!”

善良的人总是容易轻信。邓传秀、朱正新并没有因此而罢休,倒是沈承道放松了警觉,终于没能逃出毒手!

定远县公安局是认真的。他们通过大量的调查,查阅了有关死者沈承道生前两次发病经过和临床症候,认为小沈控告信中所提到的砒霜中毒是有依据的。但是,真正要做到证据确凿,关键仍在于对死者的尸体检验。

年3月16日18时,开棺验尸!这是让整个能仁乡的农民都为之轰动的时刻。

铲开枯草,掘开墓土。但见棺木盖板已经塌陷,尸骨虽还完好,却是泥水与骨殖混在一起,要想寻取毛发、指甲已不可能。法医们只好改变方案,提取胃区土,肝区土,四肢长骨,以及对照土两份(3米处一份,5米处一份),以备检验。

安徽省公安厅的一份刑事科学技术检验报告上,详尽报告了检验结果。从砷标准的配制、检材处理,到含量测定、计算过程、数据一应齐全。沈承道胃区土g砷含量为mg;肝区土g砷含量为.5mg;骨松质g砷含量为mg;而对照土3米处g砷含量低于90mg。依照毒物分析资料记载,人体g组织砷含量如不超过20mg,为正常含量。又根据记载,每g检材中至少砷含量为mg者,方可视为砷中毒。沈承道的肝区超标5倍多,胃区超标近10倍,结论为:砷中毒。

这是沈承道最后的“发言”,也是作案人实施犯罪的铁证。

公元八世纪阿拉伯的炼丹术士希伯在他那神秘的炼丹房发现了白色、无味、无臭的亚砷酐(俗称砒霜)。这种极易混在饮料和食品里的、症状又极易混同霍乱的毒中之毒,由此便成了杀人武器。中国人熟知的西门庆、潘金莲,正是用砒霜毒死了可怜的武大郎。那本给了小沈以启发的玛丽·拉法格毒杀丈夫案,最终也以开棺验尸做结尾。尸体超标的含砷量成了判决凶手“终身监禁”的最终证据。

对邓传秀和朱正新的审讯是艰苦的。

10年过去了。如果说,在沈承道刚去世的头几年里,邓、朱两犯还心有余悸,那么随着岁月的流逝,一切都过去了。邓的大儿子小沈那时虽说只有十三、四岁,多次跑过公社、大队,甚至到县里去告过状,可是上边并没有立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邓传秀和朱正新新婚后的生活已经使他们平静下来,那些可怕的梦再不惊扰他们的夜晚了。乡亲们的议论也慢慢平息了,他们觉得已经度过危机。

如今旧案重提,他们无论如何不能再承认自己的罪孽,再供认那快要淡忘了的犯罪事实。

邓传秀面对审讯,只是哭泣。她不承认杀人,甚至要找儿子作证,她相信儿子们会同情她,毕竟是生身之母。可是,她忘了沈承道同样是孩子们亲生父亲。

朱正新在第二次审讯时,终于供认了他们合谋毒杀沈承道的过程——

既然已下定决心干掉沈承道,他们便商议用什么办法。

朱正新想硫磺粉能毒死人,可那放在碗里发黄,看得见;老鼠药搞得到,可颜色乌黑,谁会吃呢;用“敌百虫”吧,苦,也不会吃。朱正新在大队兽医站,偷了一些药,这是他打听到可以毒死人的药。“就像白色青霉素粉子一样。”朱正新说。他还用烟灰为审讯人员示意一下量的多少。

朱正新把药给了邓传秀。邓传秀就下在饭里给沈承道吃掉了。当即,沈便暴病,呕吐不止。以后,又数次下药,抢救又不及时。

年农历6月22日0时57分,医院去世。当天拉回来,因天气炎热,下午便掩埋了。

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汉子,刚刚度过42岁,便抛下5个孩子,含恨而去。

朱正新认罪,只是希望自己把一切都承担了,让妻子邓传秀留下来。因为他还有两个孩子,大的不到10岁,小的才四、五岁。可当初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沈承道去世之时,留下的是5个孩子。而他们的母亲又很快地遗弃了他们。

法律是无情的。

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于年1月12日作出终审判决: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朱正新、邓传秀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小沈是一个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也许是父亲的遗传,显得文质彬彬。苦难有时能造就一个人的敏感和早熟。小沈就是这样。

这10年,他度日如年。

父亲死后第56天,妈妈在小窗台上留下5元钱和一张纸条,走了。她在纸条上写道:“我走了,我不能在这个家过下去了。你们几个老是跟我过不去……”

这后一句是借口,但是前面的一句“过不下去了”,却是真实的。她要去找朱正新。加之,在这个家,她夜夜难以入眠,只要一睁眼,她就会看见那个含冤而去的孤魂。

小沈只记得妈妈走的那天夜里,正是中秋节。月光从小窗户投射进来,照着4个孤苦的孩子。最小的弟弟才3岁,妈妈抱走了。老二才12岁,老三是女孩,刚刚8岁,老四只有6岁。他们依偎在一起,没有月饼没有温暖。他们哭着要爸爸,哭着要妈妈,像一窝嗷嗷待哺的小鸟。哭累了,便东一个西一个倒在床上睡着了。

小沈睡不着。他给弟妹们拉上被子,擦干泪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家里,该他当家了。今后,一切重担得压在他的肩上,尽管他只有14岁。

最使他忍受不了的却是精神上的重负。父亲不明不白死去,母亲不明不白出走,乡亲们不明不白的议论。一个14岁少年的自尊心,每天都在经受无情的刺激和折磨。

十年后,冤情终于昭雪,父亲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小沈从此也卸下了沉重的心理负担,走上了正常的生活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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